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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罪行 (第2/3页)
“这的确很好,”麦奎因心情烦乱地说,“我们会在这儿待上好几天。” “这里究竟是哪个国家啊?”哈巴特太太眼泪汪汪地问。 得知这里是南斯拉夫后,她说:“哦,一个巴尔干国家,还能指望什么?” “你是最有耐心的一个了,小姐。”波洛对德贝纳姆小姐说。 她微微耸了耸肩。 “一个人能做什么?” “你真像个哲学家,小姐。” “那意味着一种超然而置身事外的态度。我觉得我的态度更为自私。我已经学会如何不浪费感情了。” 她的回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,因为她甚至都没看他一眼。她的目光越过波洛,停在窗外厚重的积雪上。 “你很坚强,小姐,”波洛礼貌地说,“我觉得你比我们所有人都坚强。” “哦,不,不,真的。我知道有个人比我坚强得多。” “这个人是?” 她好像突然醒悟过来,意识到自己正在跟一个陌生人、一个外国人说话,直到今天早上,她也就跟他说了几句话。 她礼貌而疏远地笑了。 “呃,比如那个老太太,可能你也注意到她了。一位十分丑陋的老太太,可很有吸引力。她只要举起个小手指头,客气地说一句,全车人都得为她奔走。” “他们也会服从我的朋友布克先生,”波洛说,“但那是因为他是这条线路的董事,而不是性格坚强。” 玛丽·德贝纳姆笑了。 一早上过去了,包括波洛在内的几个人仍然留在餐车里。此刻,集体生活能让人感觉时间好过些。他听到了更多有关哈巴特太太女儿的事,也听到了已经过世的哈巴特先生一辈子的习惯,从早上起床吃谷类早餐,一直到晚上穿着哈巴特太太亲自给他织的睡袜睡觉,等等。 波洛正在听那位瑞典太太混乱地讲述她的传教宗旨时,一位列车员走进餐车,来到他身旁。 “打扰了,先生。” “什么事?” “布克先生问您是否愿意劳驾去他那里坐一会儿。” 波洛站起来,向瑞典太太道了歉,然后跟列车员走出餐车。此人不是他自己车厢的列车员,而是个白皙的高个子。 波洛跟着向导穿过自己车厢的过道,来到下一节车厢的过道上。那人敲了敲门,然后站在一旁请波洛进去。 这不是布克先生自己的那个房间,是个二等房——选这间也许是因为它面积更大一些。不过仍然给人以拥挤的感觉。 布克先生坐在对面角落的一个小座位上。对面靠窗的角落里,是一个黑皮肤的小个子男人,正在望着窗外的雪。一个身材高大、穿蓝色制服的男人(列车长),还有波洛自己车厢的列车员,两人站在那儿,几乎堵住了波洛的去路。 “啊,我的好朋友,”布克先生喊道,“进来吧,我们需要你 。” 窗边的小个子男人在座位上移了移,波洛才得以从另外两个人中间挤过去,坐到他朋友对面。 布克先生脸上的表情让波洛强烈地感觉到,肯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。 “出什么事了?”他问。 “问得好!首先是这场雪——这次堵塞。现在又——” 他顿住了。列车员发出了压抑的喘息声。 “现在又怎么了?” “现在又有一个旅客死在卧铺上了——被刺死了。” 布克先生带着一种平静而绝望的语气说道。 “一个旅客?哪一个?” “一个美国人,姓——姓——”他翻查了一下面前的笔记,“雷切特。不错,是姓雷切特吧?” “是的,先生。”列车员深吸了一口气说道。 波洛看看他,对方面如死灰。 “你还是让他坐下吧,”他说,“不然他要晕了。” 列车长挪了挪身子,列车员一屁股跌坐在角落里,把脸埋进手中。 “啊!”波洛说,“事情很严重!” “确实非常严重。首先,谋杀本身就是最严重的灾难。然而不仅这样,现在情况非同寻常。我们被困在这里,可能会待上几个小时——不是几小时,而是几天!还有一个情况,我们每经过一个国家,几乎都有该国的警察在车上,但是南斯拉夫——没有。你明白了吗?” “处境确实很艰难。”波洛说。 “还有更糟的。康斯坦汀医生——我忘记介绍了。康斯坦汀医生。波洛先生。” 黑皮肤的小个子男人弯了弯腰,波洛也回了礼。 “康斯坦汀医生认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钟。” “在这个问题上很难作精确的判断,”医生说道,“不过我想我能断定死亡时间是在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。” “最后一次看见雷切特先生活着,是什么时间?” “据说一点二十分的时候他还跟列车员说过话。”布克先生说。 “没错,”波洛说,“我亲耳听见了。这是已知的最后一个消息吗?” “是的。” 波洛转向医生,医生继续说道: “雷切特房间的窗户是大敞着的,这不由得让人猜测凶手是从窗户逃走的。但我认为开窗是个假象,任何人跳窗逃走都会在雪地上留下明显的脚印。但是并没有。” “谋杀是何时被发现的?”波洛问。 “米歇尔!” 列车员站了起来,仍旧是一脸的苍白和恐惧。 “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这位先生。”布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