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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罪行 (第3/3页)
先生命令道。 他结结巴巴地说: “这位雷切特先生的仆人今早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动静。后来,就在半小时之前,餐车服务员过来了,想问问先生是否需要吃午饭。这是十一点时的事。 “我用自己的钥匙给他开了门,可里面还有链条,打不开。没有人应门,里面静静的,很冷——冷极了。窗户是开着的,雪花飘了进来。我想先生也许生病了,便叫来了列车长。我们弄断锁链进屋一看,他——啊,太可怕了!” 他又把脸埋进了双手之中。 “门是锁上的,里面也有锁链锁着,”波洛沉思着说,“不是自杀吧,嗯?” 希腊医生讥笑道: “一个人会朝自己身上刺十刀、十二刀甚至十五刀自杀吗?” 波洛睁大了双眼。“太残忍了。”他说。 “是个女人,”列车长说,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,“看样子肯定是个女人,只有女人才会那样刺。” 康斯坦汀医生陷入了沉思,脸也皱成一团。 “那得是个强壮的女人,”他说,“我不愿意说复杂的技术性问题——那只会更加混乱——但我可以肯定地说,有一两刀刺得很用力,把骨头和肌肉上坚硬的韧带都刺穿了。” “很明显,作案手法很不科学。”波洛说。 “还有更不科学的,”康斯坦汀医生接着说,“这么多刀都是随意乱刺的,有几刀只是划了一下,几乎没什么损伤。看起来就像是有人闭着眼睛,盲目而疯狂地乱刺一气。” “是个女人,”列车长再次说道,“女人就是这样,生起气来很有力气。”他郑重地点点头,大家不由得怀疑他对此是否深有体会。 “我有件事可供大家参考,”波洛说,“雷切特先生昨天跟我说过话。根据我的理解,他说他处于危险之中。” “‘干掉他’——这是美国人的表达方式,对吗?”布克先生问,“那就不是女人了,而是个‘歹徒’或‘持枪歹徒’。” 眼见自己的理论被推翻,列车长一脸痛苦。 “如果是这样,”波洛说,“手法似乎太业余了。”他很专业地反对道。 “火车上有个美国大块头,”布克先生继续推行自己的理论,“一个外表普通、穿着糟糕的家伙,嚼着口香糖,我认为好人不会这么干。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?” 听到他提问的列车员点点头。 “是的,先生,十六号房,但不可能是他,不然我应该能看到他进出房间。“ “也许你没看到,也许。我们稍后再深入探讨。问题是,现在我们该怎么办?”他看看波洛。 波洛回看了他一眼。 “好吧,我的朋友,”布克先生说,“你能理解我请你做的事情。我了解你的才干。你来指挥这次调查吧!不,不,别拒绝我。你看,对我们而言这非常严重——我是代表国际客车公司这么说的。等到南斯拉夫警察过来的时候,如果我们能够向他们提供解决方案,那问题就简单了!不然就会拖延时间,麻烦重重。无辜的人也会被牵连其中,谁知道呢!然而,如果你解开了这个谜题!我们就可以说:‘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件,这就是罪犯!’” “假如我解不开呢?” “啊,我的朋友,”布克先生的声音更加积极亲切了,“我知道你的名气,也了解你的做事方式。对你来说,这是个理想的案子。查查所有这些人的背景,发现幕后的真相——所有这些都需要时间和无穷的麻烦。可我不是经常听你说,只需要躺在椅子上思考思考就能破案了吗?那就这么做吧。跟车上的旅客谈一谈,看看尸体,研究一下线索,然后——好啦,我相信你!相信你绝不会乱夸海口的。躺下来思考吧——就像我常听你说的那样,动动你那小小的灰色脑细胞——你就想出来了!” 他俯身向前,充满深情地看着侦探。 “你的信任打动了我,我的朋友,”波洛颇为激动地说,“就像你说的,这案子并不难。昨天晚上我自己……不过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些。实际上,我对这个案子也很感兴趣。就在半小时之前,我还在想,现在我们被困在这儿,将要面对很长一段无聊的时间。而现在——我已经有事可做了。” “这么说,你是答应了?”布克先生热切地说。 “是的,你就把案子交给我吧。” “太好了——我们都听你的调配。” “首先,我想要个斯坦布尔-加来车厢的平面图,上面标注着每个人所在的房间。我还要看看他们的护照和车票。” “米歇尔会给你这些的。” 列车员离开了房间。 “车上还有哪些旅客?”波洛问。 “在这节车厢,只有康斯坦汀医生和我。从布加勒斯特过来的车厢里,只有一位跛脚的老先生。他跟列车员很熟。除此之外就是普通车厢了,但跟我们关系不大,因为昨天晚饭之后它们就被锁上了。斯坦布尔-加来车厢前面,就只有餐车了。” “那么,看起来,”波洛缓缓地说,“我们好像得在斯坦布尔-加来车厢里寻找凶手了,”他转向医生,“我想,你是这个意思吧。” 希腊人点了点头。 “晚上十二点半时,我们冲进了雪堆里。从那以后,没人能离开火车。” 布克先生板着脸说:“凶手就在我们身边——现在还在这列火车上……”